她不回答。他紧贴着她,“今天他碰你了么?”他的手指摩挲。
“……”
“他亲你了吗?”
“……”
霍琼霎的呼吸越来越重,因为他的动作越来越深入,越来越粗鲁。
“说话。”他吸她的脖子,吻痕烙下来。“和我说说吧,老婆。”
霍琼霎捉住他头发,一边发抖,但不躲,也不想躲。她想拒绝,但身体无法克制地接近,被他一碰就发热、发烫。她冷笑着:“亲了,中午和他舌吻了。”
吴邪笑了下:“还有么。”
“被他摸了。”
“摸哪了。”
“哪里都摸了。”霍琼霎喘了声,“他一直在摸我胸。”
“……”他沉默几秒,掀开她衣服,轻车熟路解开内衣扣子,将胸罩拽开。
白花花的皮肤,有点湿润,但明显没有其他痕迹,至少是除他留下之外的痕迹。霍琼霎胸口起伏,乳房随之起伏,他指腹抵着乳头捏一下,她就忍不住要叫。
他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,依然在笑,“你知不知道,你骗我的时候有一个很明显的习惯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不想告诉你。”
霍琼霎哼了一声:“你又想惹我生气?”
他手指没入阴道,往深处摸索,顶弄。有些粗糙。他没摘戒指,指腹刮擦穴肉,有点刺痛但又舒服。他非常清楚摸她哪里会让她舒服,让她叫。
她也没摘戒指,指甲掐进掌心。
他将脸埋在她胸口,一点点吻,吻了会将她抱起来,往床上走。
霍琼霎又被他脱到一丝不挂,按在床上。他从她的脸吻到脖子,从脖子吻到胸口,一路往下,反复吻她的肚子,埋进双腿间,将她翻来覆去吻,这一场前戏漫长到溺水似的,被他弄到毫无力气,他甚至没进来,已经高潮了两次,床单湿了一大片。等他真正进来,那感觉真是欲仙欲死,要昏厥了一样。
她跪在床上,他从身后操她。她一边骂他,一边反而激烈地迎合。两人像失去时间观念,做到天完全黑下来为止。也没力气出门吃饭,就点了个快餐,让商家送过来。
吃饭的过程中,他甚至还要抱着她,把她抱在腿上,说想喂她吃饭。两个人都没穿衣服,他碰她一下,摸她一下,他就起反应了。这个状况和他们刚在一起时一模一样。霍琼霎依然记得那一年,他们在隐蔽的大宅中胡作非为地搞,昼夜颠倒地做,年轻时丝毫不加节制,现在依然毫不节制。
而接下来两天,霍琼霎中午去医院,没和解雨臣待多久,下午就想回酒店。她不想跟吴邪回家,他似乎也不想回家,就待在房间里等她回来。她没有再和解雨臣发生任何亲密行为,却一整晚都睡在她前夫怀里,和他接吻,和他做爱。
两人紧紧抱在一起,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。好像只有和他在一起,她的心才会落向实处,她才有一种安全感。
解雨臣出院的时间被拖到了周六。
霍琼霎在浴室里,对着镜子梳头发。吴邪在身后,搂着她的腰,想亲她。霍琼霎想躲,他抢过梳子,先摸她的脸。她的状态比起前几天,明显好了很多,雪肤花貌,嘴唇红润——也许是被他亲多了。
霍琼霎真是漂亮的不像话,睁大眼睛瞪着他的时候像个生气的洋娃娃似的。他一直看着她,舍不得挪开视线,躁动难安,在她嘴上用力亲了一口。
“小琼。”他低声说,“今天什么时候回来?”
霍琼霎笑起来的时候,会有两个很浅的梨涡。他从她的嘴唇亲到她的脸。她说,“我不回来了。”
“你别骗我。”
“没骗你啊,他要出院了。”
“你要和他回去?”
“对。”霍琼霎点头,另一只手往他裤子里伸,“我要和他回去。”
他把她压在洗手台上,“嗯,知道了。你几点走?”
“你想干嘛。”
“跟在你身后一起走啊。”
霍琼霎把他掏出来,握在手里,“你想得美,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几点走。”
她没摸两下,阴茎就在她手里勃起,发烫,顶在她掌心里。他含住她耳垂,湿漉漉地吮吸。接着,把她抱到洗手台上。
霍琼霎把腿打开,“你又要干嘛?”
他笑了一下,“干你,还能干嘛。”
他一下子插进去,身体又被填满,她急促的呻吟着,搂住他脖子,他粗暴地在她阴道中抽插,搅弄。
这几天,他天天射在里面,他毫不顾忌,她也随他去,理智抛之脑后。早上想起床的时候就会被他拖回去,去见解雨臣的时候,甚至肚子里还夹着精液,坐在病床上,她甚至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持续不断往下流,内裤湿哒哒的,很不舒服。
但霍琼霎也不想阻止他。
她也不想阻止自己。
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痛苦呢?
和他分开,远比和他在一起纠缠要痛苦。既然分不开,何必强迫自己。
“……老公。”她说,“你要把我干怀孕吗?”
“嗯。”他竟然直接承认,“我现在很后悔一件事,为什么那几年要顾虑重重,一天到晚考虑这些那些,现在想想这都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几点走?”他又问。
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啊!”
他往里撞进去。
霍琼霎死死夹他,想让他快点结束。这样下去又不知道搞到几点。但他显然不想太快结束,来感觉的时候,就抽了出来。换个角度继续往里面插。
结束的时候,接近十一点了。霍琼霎一身的汗,只能再次洗了个澡。吴邪把她抱在怀里,帮她梳头发,她真像个洋娃娃一样,任他摆弄。
霍琼霎的头发很长,浓密且长。他不断摸她的脸,从额头摸到嘴唇,接着,再摸头发。霍琼霎被他摸得很舒服,昏昏欲睡。从镜子里看她,他们对视着。
他手指在她发间穿插,想绑个麻花辫。
“好土啊。”霍琼霎想转头,“什么年代了,还绑麻花辫。”
“很可爱啊。”
“你把梳子给我!”
“不给。”他箍着她,“你别动。”
吴邪把她头发对半梳开,扎了两个双马尾,像很多年前他读书的时候,学校里的女孩子会绑的发型。像一张老照片。她坐在他腿上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他亲了亲她。霍琼霎小声说道:“还是很土。”
她没有把辫子拆掉,出门的时候,回头看了他一会。
门关上,霍琼霎走了。
吴邪坐回沙发,出神了一会,把烟点上。
他现在的心情挺好,但也说不上多好。更像维持在一种激动与迷茫之间。他抽着烟,想着心事。
他很清楚地知道,霍琼霎依然爱他,非常爱他,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分开,这从肢体反应就能得到答案。而她和他离婚,主要原因在于解雨臣,在于冲动。跟那个女孩子的关系甚至不大。
霍琼霎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他是否睡了那个女孩,如果他只是简单的身体出轨,她会生气,但不会持续太久。更不会冲动到和他分开——这和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。她的生长环境与经历,注定了她身边围绕着怎样的人,交怎样的朋友,认识怎样的男人。男女之间的混乱关系,无论是出于发泄还是应酬,她早就习以为常。
霍琼霎不在乎他的过去,也不在乎解雨臣的过去,她只在乎他是否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。前两天,她反复地问他,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女孩。而他反复地向她重申,向她保证,他真的不喜欢。
他很清楚,霍琼霎信了。如果没有解雨臣介入他们,这件事情很轻松就能摆平,关键问题在于,那两天解雨臣和孟雨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,不知道如何刺激了她。这件事情他依然不知情。他也不可能去主动提这件事,不能再次刺激她。如果那时她没回北京,她完全不可能激动到要和他分手。
不过,也许现在的情况不算非常坏:至少他们的状况比分手前要好一些,现在已经完全坦诚相待了,一切血淋淋的、不见光的东西都被撕开了,他的压抑与心事反而松懈下去。他能够占有她,她的身体依然在向他贴近,如果想把她追回来,这只是一本证件的问题。
但这件事情短时间不能着急。
现在还有一个男人横亘在他们之间。
他把烟灰缸拽过来,把烟熄灭,继续点了根。
电视打开,在放新闻联播。主持人说了什么,他一句都没听进去。连续换了几个台,又换回来,继续看新闻联播。
他倒了杯水,喝了一半。
快十二点了,霍琼霎在医院里。他刻意不去想霍琼霎和解雨臣在做什么,只要一想,他就抓心挠肺似的难受。简直难受得发狂了。但他又不能阻止她,现在根本不能阻止她,即使他清楚霍琼霎爱他,但如果拦着她不让她去见解雨臣,情况绝对比现在更糟。
所以只能忍。
他深吸了口烟,非常烦躁。
今天解雨臣要出院,霍琼霎究竟会不会和解雨臣回北京,这件事情他到现在都不能确定。霍琼霎闪烁其词,而他不敢追问她。
这时候,他就难以避免地想起孟雨。
他究竟喜不喜欢她?绝对有点喜欢。但他实在太爱霍琼霎了,因此这种喜欢根本无足轻重、微不足道。对他来说这从来不是选择题。但对霍琼霎来说,他和解雨臣能够让她做选择。
吴邪啧了声,非常烦。越想越烦。电视关了,他去浴室洗了个手,打算回趟家。
走出电梯,酒店大厅围着一群人,男男女女,提了几个行李箱,都是游客面孔。这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向他围过来,其中两个女人的眼睛黏在他身上,就看他抽着烟,从她们面前经过。
“先生。”女人说,“你——”
“什么?”他转头。
女人像要搭讪,他立刻道,“不好意思,我有事。”
说完就向停车场走。
中午的太阳很大,从挡风玻璃直射过来。吴邪翻了翻副驾抽屉,戴上墨镜。刚把车子启动,忽然手机响了。
是个陌生来电,他接起来。
“你好。”他说,“哪位。”
“……”对方没有立刻说话。
对面的呼吸有些潮湿,他又问一遍,对方忽然叫了一声,“关老师——”
“……”他沉默了一下,“挂了。”
“别,别挂!别挂!”
“……”
“不要挂电话,好不好。”对方的声音连同哽咽声一起传过来,声音急促,“能不能让我和你说说话。”
他松开方向盘,降下一部分车窗,使空气流通。他的手伸出去,把烟灰磕掉。电话对面的女孩在哭,声音压得很紧、很小。
他安静了一会,说,“我告诉过你了,我们结束了。”
“……你不喜欢我了吗?”
“我喜欢我老婆。”
“可是你们离婚了!”女孩脱口而出。
“……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真的想你,我忍不住……”
他抽了口烟,脸上没什么表情,阳光太大了,最近几天雨天和晴天来回切换,雨下的猛烈,阳光同样猛烈。他挡了一下阳光,有点眩晕。
他没理她,也没挂电话。孟雨小心翼翼道:“……你这几天在做什么呢?可以告诉我吗?”
“可以。”他说,“你确定你要听吗?”
“我想听。”
他没说话。
“我就不行吗?”孟雨轻声问,“不可以让我陪着你吗?”
她的声音很软,就像央求。她的确没做错什么事,至少在他这里,她从来不向他要求什么,不逼迫什么。他看着行人从车前走过,叹气,“何必呢?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,一点用都没有。我只爱她,很早就告诉过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孟雨深吸一口气,“可她爱你吗?”
“你想说什么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?”
“……”
孟雨完全不犹豫,一股脑地开始说,“那天霍小姐先是来学校找我,我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办法找到我的——她是和解先生一起来的,他们把我带走,说要和我谈话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们就当着我的面开始接吻,开始亲热,解先生说,霍小姐更爱他,想让她离婚,并需要我配合。”
“……”
他沉默,沉默地看着前方,一对母子手牵手经过。母亲手里提着购物袋,儿子在叽叽喳喳,对她说话。
孟雨依旧哽咽,而她思路非常清楚,她完全没有添油加醋,扭曲事实,只是实话实说。她的声音很柔和,细细的,“你觉得她爱你吗?她根本就不尊重你。”
她捏着手机,心跳得很快,她不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——这完全是事实。何况,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,自己已经不算小叁了,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联系他。
他握住方向盘,手背青筋浮动,沉默了会,“你和她说了什么?”
“我不敢说话,因为她一开始就拽我头发,甚至想打我。她看起来太生气了,我不敢激怒她。”
霍琼霎想打她?
嗯,太好理解了。因为霍琼霎爱他,所以她才会气到一个人回北京。
他反而笑了一下,心情不算差,“不止吧,你应该和她说了些什么吧。”
孟雨说:“我只是问她,你在哪里。”
孟雨继续道:“你可以不拉黑我吗?我只是想陪着你……”
他没回答她,没说好还是不好,孟雨想继续说下去,他说,“我现在有事,挂了。”
他挂掉电话,把手机往副驾扔。皱着眉头,心情说不上多差,但也不太好。
车开了一会,等红灯的过程中,电话又响起来,他没接。电话结束,有一条短信。
霍琼霎的短信,问他午饭吃了么。
他回:你回来陪我一起吃?
霍琼霎:你在干嘛?
他回:在想你。
霍琼霎:想我哪?
他边开车边打字,想亲你,想摸你的胸。别让他碰你。
霍琼霎说,我就喜欢看你吃醋,你多吃会。
他笑了笑,心口有点发热。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理不清,捉不紧,全部散作一团。他发了句:宝贝,快点回来,如果你要和他走,就告诉我。就把手机塞进裤兜里,下车。
几天没回家,但他的心情与十几天前截然不同。他在玄关换鞋,想起当天下午回到家,他就像被人从背后击了一棍子——全身脱力,跪坐在玄关,先流泪,哭完之后开始酗酒。边喝酒边哭,喝到不省人事,在地板上昏过去,再无任何理智可言。
但他和她,他们,在这种事上,从来不会太理智。
吴邪叼着烟,去浴室。浴室的柜子里留着霍琼霎很多东西,她全都没有带走,这些物品保留在原位,他没移动,前几天不敢多看,此刻却能打开她的洗面奶,给自己洗脸。
他们总是散发如出一辙的味道,无论烟味,无论香气。或许夫妻就是如此。有一对耳坠留在洗手台上,他看了会,立刻想起她戴着耳坠,回头问他自己漂不漂亮的样子。
他再次打开手机,霍琼霎的回复在五分钟前,她说,我也想亲你。
他笑了,一些被孟雨影响的、击中的不安又散开。霍琼霎无论说什么,无论做什么,都在无时无刻影响他。暂时不打算继续对话,他想听她声音。
走出浴室,回到客厅。一地烟头和碎掉的酒瓶,茶几上堆着几个快餐盒。
他开始收拾客厅,扫地,拖地,花了不少时间,拎着两个垃圾袋去楼下扔垃圾的时候,隔壁领居也在,打了声招呼,“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吴邪点头,“回来了。”
“你老婆呢?最近好像没见到啊。”
“回娘家了。”
“吵架啦?”邻居露出一个八卦的表情。
他面不改色,“是啊,让她生气了。”
“喔唷,那赶紧去接回来啊,你这么机灵一个人,怎么就惹她生气了?”
